所知不知,所为不为,不住有不住无,性本空。

【云堇空】烛喑

◎双戏子  空性转  看美人们贴贴真不错

   后文为all空  可能会有钟空含诸多私设  






但是相思莫相负,红氍毹上三生路。

——题记





1.

初七,年头也没过几日就立了春,原本热闹烘烘的各家也重新忧心新一年的农事,原先人都指望正月里多乐呵几天,但开春早,为了来年活计,没办法的事。


云家班的孩子们也都没的闲日子晃悠了,师父说了,改岁一过,一个都不许瞎跑,全都得赶早儿吊嗓儿了,不乐意就得挨板子,就是再皮的小娃儿,见着那厚重的板儿也认怂,打在身上疼着的是自己,犯不着和师父较劲儿。


云班主立春了也没的闲,事先和那人打好招呼,说是开了春就把人送来的,这年里他也是思来想去的没注意,这可赖不着他,花出去的钱,人还没送到他能不急?


这一大早,云班主还在迷糊着就听见拍门声。


“云师父——快开门,人我给你弄来了。”极力压低声音,似乎生怕人听见。


云四儿披了大氅开门,却是那贼眉鼠眼的地头老儿,手里正牵着个没点大的孩子,约摸五六岁光景是了。


“就是她?”云班主确认似的询问一番。


“是她是她,怎么样,漂亮吧,养大了肯定是个红角儿,能挣大发的。”地头压低了黑帽檐,搓了搓冻的通红的糙手。


云师父盯着孩子仔细打量了一阵子,除了异乡人的外貌不适合出角儿这点可惜了,半天末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

“嗯,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不假,只可惜了——这头发,这眼睛,要都是黑色的,跟堇丫头一样就一点挑不出毛病来了。”


“哟,能得云老爷这般夸奖的孩子也就她了——还是我黑老儿眼光好,把人给你弄来了,是吧?”地头卖查梨的本事倒不比那王婆差到哪去。


“话虽是这么说——”云师父看了眼小孩清澈的眸子,低声在地头边上说道:“处的?”


“哦哟,您这——”地头一拍大腿,“呔!您老人家把人心想的太黑!就不说别的,这么小的娃娃,就算再漂亮,也是没长好啊,谁会那么缺阴德办——唉,你要信不过,自己验不就得了。”


云家班从来只收处子,否则不管再好的胚子都别想挤进去学本事,人尽皆知。


那是多年前的云家班,随着岁月变迁,云家班之声明也式微,听的人终究不像很久以前那样多。


“哼——”云师父鼻子里发出高昂的一声,“到底谁心黑,岩王爷知道着呢——不是你我等闲之辈所说算的——”


云师父向来以清高为班子的班魂,经常教导子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。


“哟,还真是。”地头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,生意做完了,事情办到位了,脸色哪里好看。


“人在做,岩王爷在看——”他学着云师父登台开腔时那样子:“得,告辞嘞——”悠悠扯着嗓子挺起早已佝偻的背,像鸭子挺胸唱歌学那白鹭。


“阴沟里的腌臜泼才,拐娃娃倒是有一手——”云师父啐一口黑木门,这才看见小孩子怯生生的目光,不能让这孩子被那老鼠的污气逮上。


“叫什么——”


小孩儿一直盯着天发呆,金色的眼睛里好像倒影全部的璃月,又似乎灰蒙蒙一片什么都没有。


“……”


“问你话,叫什么——”云师父不耐烦,当角儿的要会说话,讨观客老爷乐,活人充哑巴,算个什么事儿。


“空——空……”小孩娇而细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出了两个字,但显然是被人吓的。


“什么字?空——什么晦气名字,当尼姑啊?”云师父怨气未褪,又转念一想,空,心境空,倒是合了班子的精神清而孤傲。


“从别人那里来的,应该会唱两句,随便唱一段我听听——”


试嗓儿,初印象,也许决定以后唱什么角儿。


“嗯——”小孩儿怯怯地退后两步,把脑袋后面粗长的一根麻花辫拨到身前。


“来——”


小孩儿入戏快,开口一句:


“龙盘虎踞四海靖,月到中秋分外明,得民心者得天下,扫尽阴霾环宇晴……”


奶声奶气,稚嫩的声音,简单几句,却能听得出来,声音细,适合唱衫子。


“够了。”


小孩子就停下,望着云班主。


“我把你从黑头儿那买回来,从今往后,你的命就归我了——”


叫空的小孩歪着头看着云师父,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

“年六岁,情愿投在云鹤生门下为徒,学习梨园十年为满出师。言明四方生理,任凭师父代行。倘有天灾人祸,车惊马炸,伤死病亡,或有贼人所奸,投河觅井,各由天命。有私自逃学,顽劣不服,打死无论——”


空一动不动不眨眼地听云师父摇头摆尾地念完,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

“拜师——”


空看到门缝后面躲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儿,正用一双血红的双目盯着自己看,好像很不满。


颠危危地,空跪在冰冷的干硬的泥地上,磕了三个响头,从此,岩王爷作证,铁案如山。


空再去望那门缝,女孩子已经不见了,想必是进去了吧。


2.

“空?什么难听的名字?四大皆空,当尼姑啊?”

云堇看着长相精致却意外漂亮的异乡娃娃,脱了绣鞋,一跃上炕。


“……”空不敢上去,她嘴唇噏动,无声,眼中禽泪花。


“干嘛不过来,又不吃你。”云堇眨巴眨巴稚嫩带着艳色的双目,看的出来,将来是个艳美人,和异乡娃娃不一样的漂亮。


空站在昏暗脏兮兮的屋里,不敢动弹。


云堇玩味儿似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突然来了兴致,朝空招招手。


“你来,过来——”


空听她不容置喙的口气,一步一步的挪到炕边,云堇不耐烦,一把把人拽过来。


“要你来就来,挨挨延延的投胎呢?!”女孩儿娇媚的声音霸道而居高临下。


空不敢看她,哭的已经有些浮肿的眼睛红的不像样子,颤巍巍的抖动身子,呜咽着,好像将要见棺材。


“哭什么哭,寡妇哭坟啊你?”


空极力忍住啜泣,可依旧不住地颤抖。


云堇无奈,凶巴巴道:“再哭我就打你了,我打人不比师父厉害,但也能疼上好几天。”


云堇因为是师父认定的名角儿,学的刻苦又聪明肯学,又是这云家班唯一的女孩儿,自然被众人宠着,横行霸道也没人敢说她三四。


“……”空立马捂住嘴,把一根水葱似的手放在嘴里死死咬住,做架势不哭。


“蠢东西,就知道哭,我又没打你骂你——”云堇嗔怪,拿着手绢玩。


“哎,我跟你说,我衫子唱的好,师父说我嗓子天生好,唱生也行,好好学能成角儿,你呢,你这头发,肯定不成啦!”云堇拿起一缕空散落下来的长发把玩,“不过我跟师父说,到时候让你出台也不是不行。”女孩颇为骄傲的说。


空神色悲愀,举目无亲,天寒地冻,什么都是新的。


“你要是跟着我,我罩着你,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,我就答应,怎么样?”云堇觉得这么好的机会,空肯定不会放过,不由得得意洋洋,扬起樱红的小嘴儿,豁达地拍打了一下空瘦弱的肩。


“……”空看着云堇骄傲的神色,知道她一定很有把握,点了点头,心里觉得有了一点小小的慰藉了。


究竟是新来的,离了爹娘,肯定难过,心无旁骛是不可能了,云堇倒有点同情这个洋布娃娃一样的人了,家肯定很远。


“算了——”云堇本来打算再捉弄一下这新来的,后想想还是算了,她刚刚说过要罩着空的,就要做个样子。


“你以后,跟着我了,听到了没有?表面上听师父的,地底下听我的,知道了没?”


“有什么好东西,要交给我,知道了吗?”云堇注意着空的神色,再确定她也像之前那样点头没有迟疑了之后,才放心空是真的死心塌地跟着她混了,以后有什么好吃的东西,都归她了。


戏得师父教,窍得自己开。这家伙看上去很笨,又很好欺负,肯定开不了窍,这样就可以让她一直崇拜自己一个人了,一辈子都随意她使唤摆弄了,感觉很不错。


云堇想着,欢欢喜喜地拉着呆滞的空,把她拉到自己边上,“睡吧,明天还要起来喊嗓儿,起迟了师父打板子。”


黑魆魆,静夜里,酣眠的姑娘和隔着房间的其他弟子们听不见,忽地传来呜咽声,细细轻轻,连续啁啾,一如鬼哭。













 这个有后续

申鹤的衣服本来就很漂亮啊为什么一群人举报 

不喜欢不抽不就行了吗举报个锤子无语……

枫空的那篇好像也要更新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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